“那怀表不是胡红拿走的,据我们了解,在失窃的时间范围内,握有希尔维娅房间钥匙、可以单独直接出入失窃现场的还有一个人……”
“为了查出盗窃者,希尔维娅把那只百宝箱交给了我们。我们的痕迹专家进行了查验,箱子上布满着指纹是很正常的,非常不幸的是其中有您的,而且是压在最上面一层,最后一个翻开百宝箱的是您,对吧?
“这又是个精心设计的骗局,您设计得非常周到,特意选择了胡红被辞退这样的良机进行栽赃,以转移我们警察的视线。
“有作案条件,有作案时间,也有作案动机,这动机就是阻挠、破坏警察寻找王莲玉的行动,因为那怀表是进行辨认的唯一凭证。
“遗憾的是,这一招儿枉费了,希尔维娅又出示了另一个可靠的凭证,就是她父亲写的那个感人的故事,为了阻挠警察的查找行动,您不得不重新设计,采取雇佣替身的办法,抢在了我们前面行动。”
我道出了关键:“您很怕见到真的王莲玉,对吧?”
尤蕴脸色更加惨白,牙齿紧咬,面部肌肉剧烈地抽搐着。
“我的老郑就是那个王铁锁,那个时代参加革命是特别机密的事,都讲究用化名……
“攻打天津的时候,老郑的确是掉进了海河,大家都以为他失踪了,其实,后来被下游天津郊区的一个农民救上了岸,当时那边还没解放,就一直把老郑藏在了家里照顾着。
“就这样老郑脱离了原部队,北京解放以后,他被送进了北京的协和医院进行治疗。痊愈以后,没随大军南下,在北京安排了工作。
“老郑在天津参加巷战负伤、坠河的故事,是他后来给我讲的。我并不是老郑的部下,是个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学生,上级分派我作了老郑的卫生保健员,专门负责给他治伤、检查身体、照顾他日常的饮食起居,还学会了开车,给他开‘华沙’。我们俩天天相处在一起,时间一长,也就产生了感情,成了实际上的夫妻。
“后来,他才告诉我老家有个妻子,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儿子。他说,他俩是在抗日时期结合的,那时在农村也没什么法律约束,双方父母同意,就在一起过日子,也就成了夫妻。
“我需要老郑,老郑也需要我,他在北京作了大干部,旧有的婚姻关系已经无法、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下去。我就想了个办法,假称老郑已经失踪,还用我们俩的工资,凑成一笔钱,作为抚恤金寄给了王莲玉,托村长通知了她。
“老郑向我提出个条件,要暗中抚养王莲玉母子,直到他儿子长大成人,我同意了。后来,我就每年春节以战友、下级的身份,给王莲玉寄钱。王东长大了,中学毕了业,老郑要我帮忙把他送进军队,我也照办了。
“后来,王东给我写过许多封信,我一封也没回,我和老郑谁都不想再扯进这层关系,就没再与那母子二人联系,直到1988年老郑去世之后。”
姚虹很不理解她婆婆的做法,插进来问着:“您干嘛阻挠警方的行动?那个真王莲玉要是还活着,把她找来,不是挺好吗?反正公公也去世啦?”
尤蕴吐了真言:“郑坦和老郑当年长得一模一样……”
(待续)